1990年大学事件真相:高考旧事

导读:1990年高考旧事

掐指一算,吓一跳,我的高考是1990年,一眨眼已过去30载。昨日不羁的轻狂少年,倏忽间40多岁,叫人哀叹岁月的流逝和人生的无常。

自小家里兄弟姊妹多,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,整日劳作,却始终没有改变家境的贫寒状况。“只要你们念书,就是砸锅卖铁,我和你爸也要供。”这是母亲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一句口头禅,一句简单的话语,饱含了太多的母爱和希望。

1987年,我阴差阳错地考入了县里惟一的一所重点中学——兰西一中,开始了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。

何为阴差阳错?

初三年级的时候,由于家庭经济困难,我本打算直接考中专。那时候中专有初考,胜利中学(我上初三的母校)名额只有一个。80多名同学报名参加中专的初考,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,竞争异常激烈。

我当时在胜利中学的学习成绩始终是全校第一名,说心里话,真没把这次初考当回事,以为考第一名是板上钉钉,其他人都是在陪我考试而已,其他人也这么认为。

结果,大出所有人意外,我偏偏考了第二名。考第一名的那个同学名不见经传,平时的考试连校前十名都进不去。

当时那个郁闷,别提了。

不考中专,我只能考高中,我只能走这剩下的惟一的一条路。

重点中学也不是那么好考的。当年,兰西一中高中录取200名高一新生,其中兰西县城录取150人,各乡镇中学只录取50人。当时的农村学生参加中考一共是5000人左右,100人中只能有一个能入兰西一中,难度大吧!

这个问题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绝对不是问题。当年我以7科总分677的成绩顺利升入了兰西一中。我们乡当年考上兰西一中的学生只有两个,另外一个同学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,这么多年断了联系。

考上高中后,在一次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初三时教过我的两个老师,他们告诉我,中专初考有猫腻,我本是第一名的,由于学校某领导与通过初考的那名学生的父亲关系不一般,因此我名落孙山。

从现在的角度看,对于我来说,没有考中专是幸事,否则,我也许这辈子也不会接受纯正的高等教育了。

差点忘说了,通过中专初考的那个同学在后来的统考中功亏一篑,铩羽而归,白瞎了一个中专名额。直到现在,那名同学仍没“逃出”我的家乡,户口本上注明的他仍旧是农村户口。

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,该来的会来,该走的会走,有些事,强求去做,反做不成,这里面有宿命的成分。

高中三年生活咋过来的,我不说了,一把辛酸泪!

说下我的高考。我学的是理科,高考科目共七门,语文(120分满分),数学(120分满分),英语,化学,物理,生物(70分满分),政治。

生物包括初三时学的生理卫生和高中生物。中考时我的生理卫生打了99分,一本书267页,合上书,我能一字不落地从头背到尾,那时的记忆力真的惊人,我现在都不敢相信。

记得高三时,上完晚自习回到大通铺的宿舍,我班的同学钻进被窝后,经常这样提议:“栾,给我们背诵生理卫生第X章。”我便开始给大家背,直到大家困意袭来方罢嘴,我戏称我的生理卫生是催眠曲。

不管怎么说,当时我背诵生理卫生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。

那时的高考是7月7、8、9号三天。

给我印象最深的考数学。我的数学学的一般,也没想考出太好的成绩。答题时,先做完了选择题,挺顺利。第二道大题里面有好像是六道小题,不是计算题就是证明题。第一道题是个三角函数的计算题,10分钟内一点思路都没有,越着急越做不出来,汗刷一下就淌下来了,我心想,完了,这不要灭火儿吗?

第二道题,好像是立体几何证明题,有点忘了,反正我考虑了10分钟,还是没做出来,当时那个心呀,透心凉。做第三题,我就不信我一道都做不出来。

第三题,很顺利,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儿;第四题,第五题,第六题,我都很顺利地做完了。算算分,至少能打70分,我不怕不怕了!欧耶!

回过头来做第一第二题,邪门了,刷刷的都答上了,一算分,至少能打80分了,哇哈哈!

最后的两道大题共20分,一道是解析几何,一道是数列证明题,使出吃奶的劲,发动了所有的脑细胞,就是不会。没办法,咱的能力有限呀!

看看表,还有15分钟交卷,干啥呢?往后面的两道大题的答题空白处写公式,能得一分就没算白写。于是,我把解析几何和数列的公式咔咔地写了一堆。铃声响了,交卷。

后来考完试,我数学估了82分,最后的成绩是84分,我推理,我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得了2分,没白写。苍天啊,大地呀,感谢判卷老师,祝你能活100岁。

总之,虽然那时候的高考像挤独木桥,但除了数学外,其他的科目我一点都没紧张。

高考那几天,我班的那些家住县城的同学的家长在学校大门外陪了他们三天,而我们这些农村学生都是单枪匹马,一个人,考完试,扛着行李卷纷纷回家。

考完试,我骑着那辆陪伴我三年价值40块钱的自行车,驮着行李从县城的学校出来,骑行了20多公里后走进了家门。我妈正在院子里喂鸡喂鸭,看见我驮着全部家当回来了,很诧异,问我:“这是咋了,叫学校开除了?你是不是又惹事了?”我搂着妈,笑着说:“你把你儿子想象成啥样了,我考完大学了,回家了,再不去兰西一中念书了。”母亲如释重负,接着问:“能考上吗?”我回答:“一点问题都没有,我是城里人了。”

我的一个逝去的朋友多次说过,苦难是人生最大的财富。

就在那个夏天,我接到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……

我的高考,渐行渐远,却很清晰,谨在2020年孩子们高考的前夜写下两千字小文,来纪念1990年那个不平凡的夏天。

祝孩子们高考顺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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